杉杉股份惊天逆转,江苏船王入元林32.84亿入局,谁在提前埋伏?
2025年9月30日,深陷债务危机的杉杉股份(600884.SH)发布公告,宣告控股股东杉杉集团的重整方案落定:由“中国民营船王”任元林牵头,联合TCL产投、东方资管等机构组成的投资联合体,以32.84亿元对价取得杉杉股份23.36%股权的控制权。
然而,与这一“白衣骑士”入场同步引发关注的,是杉杉股份股价自4月中旬起长达5个月的诡异暴涨,从6.12元低点一路飙升至15.90元,累计涨幅达159.8%。 这场提前启动的资本狂欢,让内幕信息泄露的疑云再度笼罩A股市场。
杉杉股份的危机始于创始人郑永刚2023年2月的猝然离世。 这位浙商传奇人物留下的不仅是横跨服装、锂电材料、偏光片的商业帝国,还有控股股东杉杉集团高达126亿元的巨额债务。
截至2024年6月,杉杉集团总负债达398.95亿元,其中120.37亿元为一年内到期的短期债务,而账面现金仅60.9亿元,偿债缺口近60亿元。
展开剩余80%债务危机迅速传导至上市公司。 2024年,杉杉股份出现上市28年来首度亏损:营收186.8亿元同比下降2%,净利润亏损3.67亿元,扣非净利润暴跌451%至亏损7.68亿元。
2025年6月末,公司货币资金仅28.22亿元,但短期借款及一年内到期长期借款合计高达90.58亿元,存货规模达66亿元,流动性压力凸显。
2025年1月,建设银行、兴业银行等债权人向法院申请对杉杉集团进行重整;3月,法院裁定杉杉集团与子公司朋泽贸易合并重整;6月,重整案公开招募投资人。 这场关乎企业存亡的“选秀”,最终引来了任元林。
任元林的入局方案堪称资本运作的经典案例。 根据协议,投资联合体通过三重架构实现对小资金撬动大控制权:直接收购:新扬子商贸与新扬船设立持股平台,直接收购杉杉股份9.93%股权(2.23亿股),其中任元林旗下新扬子商贸出资占比不低于40%。
表决权委托:TCL产投斥资不超5亿元收购1.94%股权(4370.09万股),东方资管联合服务信托收购0.89%股权(2000万股),两者均将表决权委托给持股平台。剩余股票委托:杉杉集团保留股份的表决权也一并委托,最终持股平台合计控制23.36%表决权。
任元林的实际控制地位由此确立。 这位72岁的“民营船王”从造船厂学徒起步,1997年推动扬子江船业民营化改制,2007年带领企业登陆新交所,2020年退居幕后后通过扬子江金控布局资本版图。
此次牵头接盘的新扬子商贸正是其核心平台,2024年营收10.63亿元,净利润4.45亿元,对外投资企业达57家。
产业协同亦是关键考量。 TCL科技是杉杉偏光片业务的核心客户,而任元林旗下扬子江船业正推进百亿级LNG清洁能源项目,与杉杉新能源主业形成呼应。
重整协议的公开发布,反而凸显了股价走势的异常。 数据显示,杉杉股份的股价启动远早于重整进展的披露:
4月8日,股价触及6.12元低点,此时杉杉集团重整尚未有明显进展。
6月9日,杉杉集团发布重整投资人招募公告,股价已涨至11.5元,较4月低点上涨87.9%。9月30日,重整协议公告前,股价已达15.90元,累计涨幅159.8%。
2025年6月23日至25日,宁波中院强制拍卖杉杉股份副董事长郑驹持有的最后181万股股票,使其持股归零;与此同时,“牛散”魏巍通过司法拍卖以1.09亿元接手1300万股。 这些动作均发生在重整协议签署前三个月,且与股价飙升期高度重叠。
杉杉股份并非首次卷入内幕交易疑云。
该交易与内幕信息形成时间高度吻合,最终翁惠萍被罚款3万元,徐康军被没收违法所得1.56万元并处罚款5万元。
此次重整过程中,内幕信息知情人范围更广。 从杉杉管理层、重整管理人,到任元林团队、TCL产投及中介机构,核心交易信息仅限少数人掌握。 而《证券法》第五十二条明确规定,内幕信息知情人在信息公开前不得买卖相关证券。
股价异动的背后,是杉杉系持续两年的控制权争夺战。 2023年郑永刚去世后,其长子郑驹与遗孀周婷展开激烈博弈:
2024年11月,郑驹辞任董事长,周婷正式接掌杉杉系。2025年6月,郑驹因债务问题被法院强制执行剩余持股,彻底出局;其持有的181万股股票被清零,本人因2777万元债务未履行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。
家族内斗加速了股权分崩离析。 截至2025年6月,杉杉集团及一致行动人持股比例从超45%骤降至26.36%,且剩余股份全部处于冻结或标记状态。
发布于:江西省
